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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發、陶金 | 江南道教正一派 《告斗科儀》的道法初探—— 兼談“斗姥奏告法”的形成

張興發、陶金 川大老子研究院 2021-09-20

編者按

感謝陶金先生的授權,允許本號推送《江南道教正一派 《告斗科儀》的道法初探—— 兼談“斗姥奏告法”的形成》全文。推文謹供參考。若要引用,請核對實體書,以原文為準。

文章觀點歸作者所有,並不代表本號立場。

張興發、陶金:《江南道教正一派 〈告斗科儀〉的道法初探—— 兼談“斗姥奏告法”的形成》,潘崇賢、梁發主編:《道教與星斗信仰》(下冊),濟南:齊魯書社,2014年,第480—515頁。


標題

《江南道教正一派 〈告斗科儀〉的道法初探—— 兼談“斗姥奏告法”的形成》


作者

  • 張興發,中國道教協會道教文化研究所職員,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研究生。

  • 陶金,清華大學文化遺產保護與發展中心項目負責人,法國高等實驗研究院EPHE博士研究生。




摘要

蘇州、上海地區正一派道教的《告斗科儀》以“奏告法”為核心,即以向斗姥拜奏“元降心章”的方式達到祈禱目的。本文嘗試從科儀及道法出發,理清該法的傳承源流;并從若干重要的儀法節次出發,考證“奏告法”中所融合的傳統的“飛神謁帝法”、“紫光派”密教咒法、“神霄派”雷法的源流、成份、及他們的融合方式。


關鍵詞

道教科儀、江南正一派、斗姥、神霄派、密教


出處

張興發、陶金:《江南道教正一派 〈告斗科儀〉的道法初探—— 兼談“斗姥奏告法”的形成》,潘崇賢、梁發主編:《道教與星斗信仰》(下冊),濟南:齊魯書社,2014年,第480—515頁。


江南道教正一派[1]

《告斗科儀》的道法初探

—— 兼談“斗姥奏告法”的形成


作者 | 張興發,陶金



1.《告斗科儀》的內涵以及科儀節次


《告斗科儀》是以向“斗姥”奏告“元降心章”以達到祈禱目的的道教章表科儀[2]。章表科儀是道教最基本的儀式類型之一,其以府衙公文呈遞之形式來溝通神靈從而達到祈禱目的。其法始自東漢末之天師道,隨時代發展亦有演變,本文討論之《告斗科儀》即是一例。其又依所祈禱事項的不同,分為延生禳病的《清告斗》(全稱《大梵先天奏告科儀》)與超度亡魂的《亡告斗》(全稱《先天拔亡奏告科儀》或《梵天奏告拔亡金科》);此兩種科儀結構大體一致,因功能不同而略有區別。


科儀是道法行持的載體,《告斗科儀》的核心道法稱為“告斗法”又可稱“奏告法”。明初臞仙《天皇至道太清玉冊》开列出不同法派告斗法共十四階[3],其中《太乙火府奏告》[4]、《神霄火鈴奏告》[5]、《孫真人竈告》[6]、及另五階清微派告斗法本被收入《道法會元》中[7]:

《道法會元》目錄中所見五种清微派告斗法                    

《天皇至道太清玉冊》中所列告斗法


按《太上玄靈北斗本命延生真經》[8]載:

上文加重的文字部份實際即是為道教中眾多以北斗為核心的道法、科儀鋪墊了神學上的理論基礎,其中“急須投告北斗”六字便成為了本文所討論的“告斗法”、“斗姥默朝急告”之文學出處。而奏告之方式,便是經中所云“奏章懇願”[9],以奏告章表之形式上聞北斗。將奏章與北斗關聯,也為本文所討論的《告斗科儀》奠定了儀式上的原型。上文所羅列之諸階告斗法及奏告科儀即呼應了《北斗經》所言,向北斗九皇奏告“元降心章”(以下稱“心章”)。但有所不同的是,本文所探討的《告斗科儀》則是向斗姥奏告而非北斗九皇,筆者因此將其核心之道法暫名為“斗姥奏告法”(下稱“奏告法”)。“奏告法”的特別之處在於其修煉與行持的方式以傳統章表科儀“飛神謁帝法”為核心,并在此基礎上將“神霄派”的“雷法”與密教[10]“紫光派”的“摩利支天咒法”相融攝,作為 “飛神謁帝法”之輔助,從而形成了獨樹一幟的告斗法體系。


蘇州與上海互相毗鄰,其道派與科儀傳統都極為相似,本文以两地目前均有传承与行持的《告斗科儀》為研究主要參考對象,以《清告斗》為例,其科儀節次如下:

01.開坛灑淨  02.具職啓聖 

03.變神召將  04.請光分燈  

05.水盆報應  06.禮請混合 

07.宣章遣將  08.斗姥默朝

09.禮斗解厄 10.送聖完科

本文將通過 “03.變神召將”、“06.禮請混合”、“07.宣章遣將”、“08.斗姥默朝”這四個科儀節次,以道法本體的角度出發來研究“禮請混合”、“斗姥默朝”、“召遣張帥”與“章文符篆”這四個“奏告法”的主要構成部份,并嘗試考證出“奏告法”中不同教派道法的成份及他們的融合方式。



2.《告斗科儀》的版本以及相關文獻


《告斗科儀》的最早版本見於明萬曆《續道藏》[11],之後又有婁朗齋於乾隆十五年所刊刻《大梵先天奏告科儀》[12]兩卷。筆者陶金2009年由北京至姑蘇,於吾良洲武潤法師[13]門下得受其法,下表所列最末一種即是師傳科儀本。2011年上海市道教協會舉辦“上海道教科儀保存項目組”[14],藉此得以收集滬上諸本清、亡《告斗科儀》;下表中所列朱高嶐[15]是清末民國時期上海英租界著名法師。


除科儀文本外,筆者近年又悉心留意《道藏》內外與斗姥相關的部份法本與文獻,開列於下:



3. 紫光法派:“奏告法”之源流


關於“奏告法”的師承源流,筆者陶金在拙作〈蘇州、上海<告斗科儀>中“啟師”節次初探〉[23]中初步論證,其所行持的梵咒、手訣皆師承自密教,并根據“啟師”節次中“祖师紫光启教西番教化阿迦利大法师”以及“紫光法派列位师真”之內容將傳承密教“摩利支天咒法”的密教支派暫名為“紫光派”。紫光派第一代祖師“教化”的故事可見於上海《大梵懺》序文[24]:

姚秦时,古塔寺有西番僧名教化,遇一贫女乞食于寺,褴褛臭秽,众皆恶之,惟教化悯而济焉。越旬日,女曰:我摩利支天,梵音符咒授汝,精炼无求不应。教化寿至一百八十传阿伽利,利传铁牛,牛传一行 ……

這裡的一行即是唐代著名的天文學家、密教譯經家與理論奠基人“一行禪師”。《婁本》序中也有相應提及:

自昔西番教化祖師,誠感斗母,親授是書,俾之祈禱禳禬,靡不若桴鼓。迨宋高宗妃,賜號降魔女者,得傳其法,厥後其傳益廣,漸且流布中外。

關於降魔女祖師之事蹟,則在《雷書》序中有更為詳盡的敘述[25]:

宋高宗南渡之時 …… 但見空中光茫燭天 …… 曰乃吾大梵先天之女雷祖摩利支天也,帝今有難特來救護 …… 高宗大悅再拜啟謝密記聖像繪綵於宮中奉祀。一日忽有僧能持此咒,大臣舉之,敕留演奉,凡祈禱雨暘,拯救患難,靡不感應。忽有宮妃,為祟所憑,命僧治之,念動梵音,其妃即醒,乃曰:適被大魔所縛,不能得脫,恍惚之間見有七豬,火焰迸身,燒烙魔體,遂得更生 …… 帝敕原病宮妃嗣傳其法,賜名降魔女。


對照蘇州《吾本》“啟師”,“祖师降魔女仙师”之前為“祖师南渡圣僧法师”,當即是為其治病傳法之師。另外,《雷書》序言落款為“大宋賜金紫三藏比丘大法師普光謹題”[26],這與上海浦東薛明德宏旻老法師《師傳訣》序言落款“詔賜紫三藏比丘法師掌天下教主普光識”[27]以及“啟師”中的“祖师三藏比邱翰林学士普光真人”同為一人,可以認定“普光”當是繼“降魔女”之後又一重要的傳法祖師。因此筆者認為,“紫光派”實際應是唐宋時期一支以行持摩利支天咒法的密教支派。對於紫光派的列位祖師可進行的考據以及疑點還很多,限於篇幅于此不再展開。

 

關於密教“紫光派”與道教“神霄派”承遞關係可在“啟師”節次中進一步考據:“紫光派”多位僧人名諱被排列在“王林二侍宸”與“西蜀上官真人”之間。按西蜀上官真人為王侍宸外甥[28],故可推測上官真人實際為“紫光法派”的直接繼承人,并將其與舅父王侍宸所傳“神霄雷法” 在南北宋之際相融合并開創了“奏告法”傳衍至今,故上官真人當為該法第一代祖師。



4. 《告斗科儀》中的奏告法


道為法之本,法為道之用,因此道法包括了高功法師平日的“內修”與臨壇行法時的“外用”。“內修道法”在臨壇行法時轉換為“外用道法”,也就是通常所謂的“高功內秘”,并嵌入“說白”、“唱讃”、“朝禮”等形式中連接成為一部完整的科儀。每部科儀都有必有一種核心“道法”并以其他道法為之從屬之輔助;“奏告法”便是《告斗科儀》中的核心道法,其他從屬道法則應用於在於諸如“敕水”、“變壇”、“發燈”等節次中。

 

上文所開列《道法會元》中所有告斗法共六階,其中并無“斗姥奏告法”之法本,婁朗齋真人對其法本有過片語之提及:

…… 然禮斗科儀不一而足,《先天大梵雷書》其名最著 ……

《先天大梵雷書》即是“奏告法”的法本,也即是本文上表中所開列參考之《雷書》;此外《道法會元》中所收《隱書》、《一炁法》、《玉音法》亦載錄有與“奏告法”相關之內容,當屬同一法派之不同分支法本。然而從內容所占篇幅來看,《雷書》為諸本中最全者。


以章表奏告神明是道教所獨有的祈禱形式,而並非密教所有,故而“奏告法”是以傳統的“飛神謁帝法”作為核心,在繼承了紫光派密教摩利支天咒法之後,由道教神霄派道士融攝合而成,其法具體由“禮請混合”、 “召遣張帥”、“斗姥默朝”、“章文符篆”四部份組成。


4.1 “禮請混合”

“禮請混合”是“奏告法”中最具密教特徵的一部份,其又可以分具體分為“獻訣迎請”、“梵咒召請”與“存煉混合”三部份。按密教修持中有“身口意三密”即手印、咒語及觀想,對應人之“身口意三業”,而“禮請混合”中這三部份的行持內容也正可能夠與之對應。


4.1.1 獻訣迎請

“禮請混合”中,法師先以手訣[29]十五個迎請斗姥,謂之“獻訣”,這十五個手訣,除 “金橋訣”在其他科儀道法中也有應用外,其餘十四個手訣都只應用於《告斗科儀》及《斗姥煉度》[30]之中。在蘇、滬兩地,都傳承著幫助記憶的《訣詩》[31]:

蓮花根本降魔杵,

金剛唵呾運天母。

接駕哪功必傳,

塞座橋輦師親囑。

此中部份手訣出自《雷書》“支天秘訣心印”中一段文字描述的“三部心印”、“蓮花心印”、“護身心印”、“根本印”及“大三昧印”。按密教行持中所謂之“身密”即指手印;而《雷書》中所載五個手印之原典出處亦實則為密教經典《佛說摩利支天經》[32],現根據該經中對手印的文字描述,將名稱按照《告斗科儀》中的出現次序與道教文本關聯列表於下:


為了進一步看清在手訣上密教與道教之間的傳遞關係,筆者選取上表中灰格部份的手訣做圖像比較於下:

上表中最下列 “摩利支安怛袒那印”在《摩利支菩薩略念誦法》中有相關的秘訣描述[33]:

……即想此印為摩利支菩薩形。想自身在摩利支菩薩心中不斷絕 …… 不被一切惡人為障礙者所見,一切災禍皆不著身……

與此手印形式相同的道教手訣在《告斗科儀》中寫作“哪留訣”,《婁本》注云[34]:

再二手結哪訣以天目于左手訣上運(斗姥諱、秘號)…… 齋官姓名年庚、法師姓名 …… 將右訣蓋之,放出即吸回中宮混合藏之梵炁穴,即謂注入長生宮,一切不能侵害我之意耳。


綜上所見,“獻訣迎請”中所出現的一系列手訣,在形式上與義理上都繼承了紫光派摩利支天咒法中的手印,雖然與密教行持方式有所不同,但“身密”的基本理念被繼承下來,并在具體操作的層面被道教化。

 

4.1.2 梵音召請

“獻訣”畢,高功法師乃雙手結斗訣,以念誦梵音咒語之“口密”形式與摩利支天斗姥相感和,召請斗姥來臨。梵咒的段數及內容各版本略有出入,其中絕大部份都出自《雷書》,另在《玉音法》中也有部份收錄;究其本源乃出自《大正藏》中的《佛說摩利支天經》、《佛說摩利支天陀羅尼呪經》[35]。本文附表一中列舉《大正藏》中諸釋典、《雷書》、《玉音法》與蘇滬《告斗科儀》中的部份梵音咒語進行對比。檢閱表中梵音咒語,值得注意的是《告斗科儀》中第四段結尾處[36]:

…… 曩嗼粹都帝。急急奉 元始上帝毗盧遮那大聖主敕

此與《玉清元始玄黄九光真经》中一段咒語結尾十分相近[37]:

…… 急急一如元始上帝严敕二教合一唵急急一如清净法身毗卢遮那大圣主敕。

我们无法完全解釋“严敕二教合一”的真正含义,但至少从筆者的角度来看,將毗卢遮那佛与元始上帝關聯对等并合一极可能暗示着此二神在神格上的對等并暗示了密、道两教的融合。五十四代天師張繼宗在其所著《道門問答》[38]中的解釋便能夠支持這一推測:

问:大梵斗多释家咒语,何也?

答:大梵乃唐一行释师得自西域,故多梵语。

问:如何道教行之?

答:三教同源,道之元始王即佛之毗卢遮那,道之先天斗姥即佛之摩唎支天。

斗姥乃元始阴神,故为道家法主。

毗卢遮那佛与元始上帝在上层神学义理上的神格关联、对等與合一为其他密教神融入道教铺垫了義理上的基础,摩利支天与道教斗姆的神格融合其便是集中体现。

 

由上可見“梵音召請”中一系列梵音咒語與密教摩利支天咒法的直接承遞關係,雖然與密教行持方式有所不同,但作為“口密”的主要部份仍被繼承下來。其對於梵音咒語結尾部份的增演則可與其他歷史文獻呼應,揭示出密、道兩教根本信仰上的義理融合以及摩利支天與斗姥神格融合的宗教背景。

 

4.1.3 存煉混合

以上諸梵咒誦畢,高功法師乃誦持《存煉秘咒》調和身中心火腎水之炁并結合存想之“意秘”形式與斗姥手中日月相合,最與斗姥後法師相应,合而為一,見《婁本》[39]:

師又二手結斗訣順轉七次朗念

“唵嗎哩嗟芒娑訶”七遍。向左一拜,运心火下降,神定炁升工夫。仍以斗訣逆轉七次朗念

“訶娑芒嗟哩嗎唵”七遍。向右一拜,运肾水上升,神定炁升工夫 ……

法師存想天上日月之光,從寶瓶吸入,與心腎之炁混合良久。以意提起,陽神從左目出,陰神從右目出,與斗母手中日月合二為一。

又見《雷書》[40]:

……順左手訣念

“唵嗎哩唧芒娑訶”一炁七遍神定氣升。寓圖旨心受。訣逆右手訣念:轉七次朗念

“訶娑芒嗟哩嗎唵” 一炁七遍。光出將見。寓旨。

從前三五七遍咒完,想見天母真像三頭六臂,手持日月弓矢,七豬御輦。在黑雲中見身三帥在傍拱立,師急吸日精月華之炁,自重樓而下入玄關,心腎二炁,閉九竅,混合良久。以意提起,自夾脊直上。陽神左目出,陰神右目出。以空之神合二為一。

與此極為相像地,重慶江津神霄派道士也有著類似的法師內功“混煉大法”[41]:

……虔心地一口氣誦念真言“唵嗎哩哪芒娑訶”七遍 …… 吸入下丹田與祖氣混合,逆氣至泥丸,過華庭從鼻孔出,存想斗姆立於斗訣之上。又一口氣誦念真言“訶娑安藝哪哩嗎唵”七遍,再吸斗姆入祖竅(即上丹田),良久,沉入下丹田,與祖氣混合,一提,祖氣入兩腎。左腎為日宮,右腎為月宮。生出三頭六臂相,各執器械,住居肚中……

將己身通過“意秘”觀想之方式與本尊融合為一體是密教修煉行持中的一大特點;而通過誦持梵咒引導體內真氣運行并將其與本尊融合則又是內丹修煉方法上的一大創新與宗教門派突破。這種修炼行持法門的開創當是建立在密、道二教修煉的實際師承與深入实践的基础之上的。

 

4.2 召遣張帥

“禮請混合”後,法師重具職啓聖[42],三獻酒畢,以內秘[43]將“心章”封固,并於香爐內焚化。此時再宣“齏章關”請“九天行令罡神飛捷報應張天君”會同“二梵天王”齏捧“心章”上達斗姥,最後法師朝天門方向以內秘運內功發機遣將[44]。在現實中,《告斗科儀》要依所做清、亡事之不同加召馬帥、殷帥、王帥、魯帥等,但张天君仍居主將。

 

4.2.1 張帥源流

高功法師發遣雷部天將承行差事的節次,又被道士們稱之為“遣將”,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召將”又稱“召合”,蘇州道教祖師施鐵竹真人曾論道[45]:

召將要明身中造化及將吏所屬之宮。如鄧帥稟赤氣而成,居南離三炁,主夏令,乃心宮之神;辛帥稟青炁而成,居東震九炁,主春令,乃肝宮之神;張帥稟黃氣而居中央一炁,乃脾宮之神。餘以類推,各有所屬。神不怒,將不降;法不靈,將亦不降。師云:叱咤對空持令打,不識元神召使者。天高星遠豈能聞,都是之乎并者也。

此中所言張帥,即上言張天君。《告斗科儀》啓聖之後,法師以內秘運內功變神,以“召合法”请张帅來壇聽命。目前蘇州、上海地區皆有“張帥召合法”[46]的傳承,其內容與《婁本》中所錄保持著高度的一致性。《道法會元》中收錄有多階以張帥為主將的神霄派法本,如《玉音法》与以下所開列者:

《道法會元》目錄中所見與张帅相關之法本


按《雷霆三帥心錄》中白玉蟾祖師所述,雷霆鄧、辛、張三帥本為一家:張帥與辛帥同為黃帝軒轅氏第五世孫,軒轅氏為太昊伏羲氏再傳之統治繼承人,而伏羲氏之次子則為鄧帥;伏羲氏之內號為“天皇”,是為三帥之父君,故而三帥受命于天皇[47]。《先天一炁火雷張使者祈禱大法》中以“南極星主勾陳上宮天皇大帝”為主法神即是此之體現[48]。

 

以主法神為線索,我們則發現同為神霄派法本的《隱書》的主法神為“高上神霄玉清真王長生大帝”與“梵炁法主斗母紫光天后摩利支天大聖”。按南極長生大帝即是天皇大帝,仍為神霄派主法神[49];而斗姥作為另一位主法神則正好呼應了《隱書》中所特有的“奏告法”內容。此外,隱書》中還透露出三帥道法之源流實際與“奏告法”同出一人[50]:

此法侍宸所祕本《古玉樞三帥》,至宣和時內藏所禁,不許妄傳。獨上官祖師家傳,得此以付之先師鐵壁鄒公、玉蟾白君

鄧、辛、張三帥同宗,以鄧帥為首將[51],但在“奏告法”仍是以張帥作為主將。

 

與單獨召合張帥施用的神霄派雷法不同,“奏告法”將張帥與主法神斗姥相配合了起來,其行持方式便是先召合張帥操捧心章上達斗姥,再祈求斗姥敕付“金書”、“玉旨”[52]與張帥依所奏事體施行,并最終達到祈禱目的,下圖為《一炁法》中所錄心章,顏色加重的部份是與張帥有關之內容[53]:

此處很明顯地交代了張帥在整個祈禱過程中所承擔的兩重角色,他不僅是心章上達斗姥的使者,還是行雲布雨、驅邪殺伐的雷神。


通過檢閱《道法會元》中的張帥法本我們還發現,凡斗姥之道法必假張帥以行持,但張帥之道法則不一定與斗姥結合行持。

 

4.2.2 召遣秘法

目前蘇州、上海地區所傳承的“張帥召合”與《道法會元》中所收錄的神霄一系諸階張帥道法有著高度的相似之處,如“破地召雷罡”、“一秤金咒”、“興雷咒”、“赤鴉咒”以及法師內功所用的秘號“金書”、“玉旨”等都基本一致,僅以“興雷咒”為例在附表二中做一橫向對比。

 

此外,法師發遣張帥時所宣發“關文”[54]上需由法師依法書張帥“飛字符”一道,其符形亦與諸法本中所載基本雷同:


由上所見,張帥召合法出自神霄派,而“奏告法”中對於張帥的施用實際是神霄派對“摩利支天咒法”的進一步“神霄化”增衍:原本以天皇為主法神的張帥,在這裡則以斗姥為主法神,并擔當了傳送心章的使者角色,其原有的神格被進一步豐富并與斗姥關聯,此種角色的變更也是神霄派融攝密教內容後對自身道法系統的一種適應性調整。

 

4.3 斗姥默朝

以拜奏章表的形式始自東漢末之天師道[55],并作為最為典型的道教儀式傳承至今。“斗姥默朝”以“飛神謁帝法”為主體,亦是 “奏告法”的核心,即法師運自己元神上天,面聖敷陳所啟奏之事。蘇州祖師施鐵竹真人曾論道[56]:

飛神謁帝之法。乃出我之神謁上帝也。天仙則出陽神。變化莫測。鬼仙則出陰神。去來無碍。拜表伏章。飛神謁帝。澄心滌慮。存想真人。從捧表官。功曹符使。參謁三省。啓師導引。進陞朝禮。得旨囘謝三師。收神而起。


至於《告斗科儀》中“斗姥默朝”部份歷來口傳心授,除師徒授受之秘本外,唯有《婁本》中有片語描述,亦屬為後學之士提綱挈領之梗概[57]:

法師存想元神從泥丸宮出,上金橋,見使者捧章前引,同至大梵天宮,見斗尊端坐在內,傍列二梵、九皇、雷神官將、歷代師真侍衛左右,使者齏章,遞與祖師,法師默祝云……法師心三禮,出,仍從金橋入泥丸宮

若想考查其完整行持的全貌及源流,則要參考《天母默朝急告》。所謂“急告”實為緊急情形中“奏告法”的一種簡便的行持方法,《藏外道書》所收的《斗母急告心章》即是此中所用文書的寫式[58]。法師默朝之前,誦《一炁梵天誥》并焚化心章;水盆投符[59]之後跏趺坐入定,於定中行飛神謁帝法[60]:

師 …… 結跏趺坐,兩手相叉,掐玉文,舌拄上腭,攪華池水滿,咽下丹田,五氣圍繞玉室,靈光轉旋不已,結作嬰兒居中,形體具足。存身在青黃紅三色雲內,震動八門,衝破泥丸,而出珠懸於頂,嬰兒自珠口中出,乘金光一道為雲,直至梵天宮門下。使者見兆至,出迎,引兆直至天母前。心三拜,長跪奏云……臣以凡愚,叨行大法 …… 拜進心章 …… 祈頒恩命,差降法中使者張珏 ……下赴行壇。次存見天母又將所奏心章詳視,卻於心章誓符上書一允字,敕付使者,報應施行。

師即拜謝。畢,從元路出。存見使者領諸雷神自後隨我來聽命。元神立於珠口中入,自頂門降落丹田,復歸偃月爐,促九脉之炁。然後下座。

如果我們以次來對比傳統“靈寶派”法本,則可觀察出他們之間明顯的一致性[61]:

存壇下有紫雲之車,將史兵馬各,從十方而至。兆乃登車而上,存天上地下並皆空然,寂無所有 ……

白炁從下丹田而上,直衝泥丸,須臾見從金門而入,惟見金光萬道,照映己身。次存自己有白玉之光,自兆頂門上浹,金光交遘,通繞己身,內外瑩徹。忽見一寶珠懸於虛空之中,兆乃心禮默奏事理。畢,須臾珠中有萬道金玉之光,遍照十方世界,一時明了。有一真人,就兆手中接章文奏太上。少頃,有玉童傳言以聞,兆乃再三禮而退却。存自天門而下,至于壇表,而與次覺真炁盈溢,三炁交浹,以意納下丹田。


作為《告斗科儀》核心節次的“斗姥默朝”同時也即是“奏告法”之核心,由上所見,其以“飛神謁帝法”為基礎,結合對斗姥的存想,并對之前所行持的“張帥召合”做了呼應。“禮請混合”與“張帥召合”實際是為“斗姥默朝”這一中心服務的從屬道法部份。

 

 

4.4 章文符篆

文書是道教科儀重要的組成部份,在《告斗科儀》中,除“元降心章”外,又有各種檄文、牒文、關文在不同節次當壇告下并焚化。這些文書中,多有空留符位者,待法師專門以內秘運內功書成,這些文書及符篆是輔助法師行持道法的重要有機組成部份。


4.4.1 心章元字符

如前所示《一炁法》中之心章,須依法由高功書“元字符”:


法師書符需先啟師,變神後敕水、硃、紙、筆,然後邊書寫元字符形邊念《綠水咒》[62]:

綠水秋波湛湛清,千觔斧鉞背頭輕。沿河折倒千株柳,抱著嫦娥也不驚。

輕時輕似空中塵,重時重似千觔鐵。白時白似天上雪,紅時紅似猩猩血。

織女四歌勾婁吉利登僧得瑟。急急如律令。   

考此《綠水咒》見於《隱書》,實為神霄雷法內煉之導引咒訣[63]:


元字符形框架畫畢,其上下左右共有圓圈七個,法師需在圈中運內功咒炁并寫入不同之秘號,其最上一圈寫入紫微諱、斗姥諱,并誦念《斗姥誥》。二橫中並列的三圈分別入三清諱,下面左右三圈則分別對應鄧、辛、張三帥,法師需分別召請三帥下降符中三圈內,并分別咒入太陽、太陰及天罡三炁[64]。整個元字符中,除最上一圈內的內秘融攝了密教的梵音咒語并需存想斗姥外,其書寫符形所持誦的《綠水咒》及符形左右三圈中所施用的鄧、辛、張三帥則都體現了神霄派道法的特徵。


4.4.2 齏章牒車輦符

上文提及發遣張帥需宣《齏章關》,此為普通祈福法事所用,若為病人做保禳法事,則需更換為加有“車輦符”的《齏章牒》[65]:


“車輦符”又稱”二梵符”,指要召請“玉梵尊天嘍羅王”、“妙梵尊天伽羅王”下降符中。我們目前所見到最早版本的“車輦符”收錄於《玉音法》中;明代陶仲文真人《貼鎮符》中的符形已與今日薛宏旻法師所書樣式基本接近。書此符要分別召請五方蠻雷使者、鄧、辛、張三帥、玉梵、妙梵二天王下降符中作用施行,再念十六字“一秤金咒”、“興雷章”,再念梵音“八佛母咒” 八句,分八次咒炁入符,再加三元唐、葛、周將軍名諱,咒太陽、太陰、天罡三炁入符,三清諱,最後七秘號填入,并誦斗姥七字梵音心咒[66];在《告斗科儀》全部符篆中,以此符內秘內功最複雜。此符中值得注意的是“二梵天王”與“三元唐葛周將軍”。考“二梵天王”在《玉音法》及《雷書》中被列為斗姥之將班,其相貌特徵極為獨特[67]:

  • 玉梵尊天嘍羅王:西番人相,紅髮金箍,垂璎珞,紅面三目紅渾身,左手擎火車,右手執降魔杵,腳青爪,大風带,汗衫,威猛若若金刚之狀。

  • 妙梵尊天伽嘍王:西番人相,青髮金箍,垂璎珞,白面白身三目,左手擎水車,有水波涌出,右手持金鐘,青腳三爪。此二神即陰陽二雷也。

又見北京白雲觀所存水陸畫中留有此二帥掛軸一副,其形象正好可以與《先天大梵雷書》中的文字描述相對應[68]:

北京白雲觀藏二梵天王像


不論是從“西番相”、“降魔杵”、還是“威猛若金剛之状”的描述,我們都可以勾勒出與白雲觀水陸畫近似的西域胡人形象;如果我們說“鄧辛張三帥”是神霄派道法系統中的護法神將,那麼“二梵天王”便應當是“紫光派”所傳密教法系統中的護法神將了。

 

至於“三元唐葛周將軍”則可追溯至更為傳統的“飛神謁帝法”之中,見《上清五元玉冊九靈飛步章奏祕法》中對三元將軍之職權有著明確地描述[69]:

  • 第一界紫微星文天……門曰陽精之門,神將上元將軍唐宏……管第一天門章奏事。……此天門為民祈福,即侯唐將軍通奏上帝……

  • 第二界紫微玉晨天……天門曰洞華之門,天門神將中元將軍葛雍……管第二天門章奏事。……如為禳兵火三災,水旱妖孽,星怪鬼魔,不祥之事,乃至第二重天門……須葛將軍引見……

  • 第三界金闕寥陽天,曰正陽天門……天門神將下元將軍周武。如為國王帝主祈求景福求嗣,或四鄙兵賊災疫,社稷大事,普及幽顯,乃至第三重天門,以印券呈周將軍引見三天門下泰玄都省正一天師……赴班見上帝奏呈……

天門三重,分別由三元唐葛周三將軍把守,法師飛神謁帝,必要經過此三重天門。雖然在“斗姥默朝”中未出現三元三將軍的道法內容,然而在護送心章上達斗姥的車輦符中加此三將軍之名諱實際也便是在此處祈請三將軍特與通行之意。“二梵”、“三帥”、“三元將軍”這些分別來自不同道法傳統的護法天將,因為同一個祈禱目的,下降到同一道符中。



5. 結論

上文通過《告斗科儀》的四個節次,初步地對“禮請混合”、“斗姥默朝”、“召將策役”、“章文符篆”這四個“奏告法”的主要組成部份中不同派別的道法成份作了簡要的分析與考證。筆者初步認為,在這四部份中,以“禮請混合”融合密教紫光派“摩利支天咒法”成份最多。其又可分為三小部份,分別通過手訣迎請、梵音召請、存煉混合對應了密教修持中的“身口意”三密,其中的手訣與咒語都與密教中相對應者保持了高度的一致的傳承性。存煉混合中將誦持密教咒語引導內丹行炁結合的道法內容是一種大膽開創,也從側面說明了第一代祖師上官真人對神霄與紫光兩派的道法的實修以及教理上的深刻理解。

 

“召遣張帥”所具備的神霄派雷法成份最多的,其所施用的秘號、咒語、罡訣都與《道法會元》中的諸階神霄派張帥法本高度統一。其與其他道法的融合之處,在於主法神由天皇大帝轉為了斗姥,張帥也因負責向斗姥傳送心章而多了一重使者的身份,而在斗姥敕旨之後,他則又成為了轟雷掣電的神霄法雷神。

 

“斗姥默朝”是“奏告法”的核心,他以傳統的“飛神謁帝法”為主體,并通過內容上的替換與增衍,呼應了“禮請混合”與“張帥召合”這兩個輔助他的道法部份。“斗姥默朝”是“奏告法”的核心,而“奏告法”則是《告斗科儀》的核心,也正式因為“斗姥默朝”對“飛神謁帝法”的繼承,使得《告斗科儀》雖然具有密教摩利支天咒法的成份,但仍然是一部純粹的道教科儀。

 

“章文符篆”中,列舉了“元字符”、“車輦符”兩種,其中 “車輦符”,除“三帥”,還要召請密教護法神將“二梵天王”以及飛神謁帝法中的“三元唐葛周三將軍” 下降符中外。將三支道法以符篆的形式彙集于一體,這實際便是“奏告法”融合諸派道法的一個微觀縮影;尤其是對於摩利支天咒法,這種方式更是對其內容的一種道教式地轉化。

 

綜上所述,“奏告法”的四個部份中不但包含了道教神霄派雷法對密教紫光派“摩利支天咒法”的融攝與增衍,還具備了對於傳統章表科儀中“飛身謁帝法”的繼承與融合。這三支法在四個部份中,以立體的組合方式融合到一起,并經歷代祖師血脈相授,傳衍至今。以《告斗科儀》為個例,理清這些道法的來源與融合方式,可以為我們進一步瞭解宋元以降道法與科儀的組織框架關係做一理論研究的前行。



本文結構示意圖



附表一:諸本梵音咒語對比



附表二:諸本“興雷咒”對比



注釋

  • [1] 蘇州與上海互相毗鄰,同屬吳方言區蘇嘉小片,其道派與科儀傳統都甚为接近,且具有地域代表性,故本文所指江南正一派,實指蘇、滬兩地之正一派。

  • [2] 參見呂鵬志,〈法位與中古道教儀式的分類〉,《宗教學研究》,2012年第2期,頁1—10

  • [3] 《天皇至道太清玉冊》,《道藏》第36冊,頁384b

  • [4] 參見《太乙火府五雷祈禱奏告大法》,收入《道法會元》卷188,《道藏》第30冊

  • [5] 參見《神霄金火天丁奏告煉度大法》,收入《道法會元》卷198,《道藏》第30冊

  • [6] 參見《九天玄女竈告秘法》,收入《道法會元》卷216,《道藏》第30冊

  • [7] 諸階清微奏告法,《道法會元》,卷24—31,《道藏》第24冊,頁814—862;其中內容多有雷同之處且法派亦多相同,故斷

  • 為同屬於清微派告斗法的不同法本。

  • [8] 《太上玄靈北斗本命延生真經》,《道藏》第11冊,頁347a

  • [9] 《太上玄靈北斗本命延生真經》,《道藏》第11冊,頁346b

  • [10] 密教是指依《大日经》等为根本经典,于唐代系统化、组织化的大乘佛教宗派。亦称唐密或真言宗。

  • [11] 《先天斗母奏告玄科》,《道藏》第36冊,頁

  • [12] 《大梵先天奏告科儀》,其书未署日期,钤印与《清微黄籙大斋》相同,应同时刊刻于乾隆十五年九月。

  • [13] 吾世榮法師,字良洲,法名武潤,出身蘇州道士世家;度師陸培生,字鳳德,法名羅珍;籍師吳子明,字四鈞,法名大彬,

  • 原蘇州玄妙觀方丈殿高功法師;经師顧端生,字宗立,法名鼎璆。

  • [14] 上海道教科仪保存项目,2011年由上海道教协会举办,旨在以电子媒介系统收集整理上海道教地区道教科仪及历史资料。

  • [15] 朱永華法師,字鶴卿,法名高嶐;傳徒丁克昌,字鋤雲,法名宏崑,原火神廟當家;丁傳徒朱掌福,法名鼎馨,原海上白雲

  • 觀高功法師;朱傳徒二人:史孝君,法名大珺,現海上白雲觀高功法師,夏玉東,法名大昶,現三涇廟高功法師。

  • [16] 《先天大梵雷書》係筆者自江西道友古籍收藏中所見,並非其師傳法本。

  • [17] 《先天雷晶隱書》,收入《道法會元》卷83—89,《道藏》第29冊

  • [18] 《玉音乾元丹天雷法》,收入《道法會元》卷214,《道藏》第30冊

  • [19] 《先天一炁雷法》,收入《道法會元》卷90,《道藏》第29冊

  • [20] 《斗姥鎮國法寶》,收入《諸階鎮貼符》,《藏外道書》第29冊

  • [21] 《斗母急告心章》,《藏外道書》第29冊

  • [22] 薛明德法師,法名宏旻,出身上海川沙道士世家,度師丁占奎,法名高粹;籍師姜崽蒙,法名蘊一,為六十二代天師門生。

  • [23] 參見陶金,〈蘇州、上海〈告斗科儀〉中“啟師”節次初探〉,載《中國道教》2012年第2期,頁34

  • [24]《大梵忏》,題名“唐一行大师原传”,顺治辛卯五十三代天师张洪任序,上海浦东龙王庙老當家孙根源宏璋法师家藏,

  • 上海道教协会上海道教科仪保存项目组收集。

  • [25] 《先天大梵雷書》,序言,第2頁

  • [26] 《先天大梵雷書》,序言,第2頁

  • [27] 《大梵先天奏告師傳斗法秘訣》,收入《清微符箓彙集》,薛明德宏旻法師傳授,唐鼎曦、許鼎燁整理

  • [28] 参见虞集,《道園學古錄》卷25,《靈惠沖虛通妙真君王侍宸記》

  • [29] 道教之手訣與佛教之手印雖施用及樣式各有不同,但表現形勢基本類似。

  • [30] 《斗姥煉度科儀》在蘇州、上海兩地均有傳承。

  • [31] 吾武潤法師傳授。另本文中凡如 留 字加外框者,皆缺口字旁。

  • [32] 《佛說摩利支天經》,《大正新修大藏經》第21册

  • [33] 不空三藏 譯,《摩利支菩薩略念誦法》,《大正新修大藏經》第21册

  • [34]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上卷,頁40a

  • [35] 《佛說摩利支天陀羅尼呪經》,《大正新修大藏經》第21册

  • [36]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上卷,頁40b

  • [37] 《玉清元始玄黄九光真经》,《道藏》第第1冊,頁867c

  • [38] 張繼宗,《道門問答》,又名《崆峒問答》,署名五十四代天師張繼宗著,上海聖堂崇福道院唐順昌鼎元法師1990年代抄本,

  • 上海浦東聖堂道院呂東鼎贇法師藏,上海道教協會上海道教科儀保存項目組收集。

  • [39]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上卷,頁40b—41a

  • [40] 《先天大梵雷書》,頁16b

  • [41] 段明,〈祈求物阜民安的公共性醮儀活動—重慶江津李市鎮沙壩村岩上觀音會紀實〉,收入《民俗曲藝》1996年,總第103期

  • [42] 具職即是法師向諸天上聖自報所授經籙及所行之法職;啓聖即是依照科本所列聖位逐一宣念啓請。

  • [43] 本文所謂之內秘即道法內容,往往以咒、罡、訣以及存想內煉結合施用。

  • [44] 發機即是以內秘發送文書,文書隨即以火焚化,發機往往伴隨遣將一同施用。

  • [45] 施亮生,《正一偶商》,收入《穹窿山志》卷三,江蘇古籍出版社,頁429

  • [46] “張帥召合”屬於目前江南地區道派傳承的諸多雷將召合中的一種,其法不錄於科儀本中,而是與幾位雷將召合另外合錄於

  • 一冊。法師需將召合法本完全默熟于心,臨壇行法時則一氣呵成。

  • [47] 《先天一炁火雷張使者祈禱大法》,收入《道法會元》卷82,道藏第29冊,頁329a

  • [48] 《先天一炁火雷張使者祈禱大法》,收入《道法會元》卷82,道藏第29冊,頁329b

  • [49] 《先天雷晶隱書》,收入《道法會元》卷83,道藏第29冊,頁330b

  • [50] 《先天雷晶隱書》,收入《道法會元》卷83,道藏第29冊,頁330b

  • [51] 參見《先天一炁火雷張使者祈禱大法》:“由是言之,雷霆三帥,本一家人也。自前至今,莫不知主帥為欻火鄧伯溫,

  • 判官為負風辛漢臣,使者為直符張元伯。”收入《道法會元》卷82,道藏第29冊,頁329b

  • [52] “金書”與“玉旨”為兩個神霄派道法所用的秘號符篆,

  • [53] 《先天一炁雷法》,收入《道法會元》卷90,道藏第29冊,頁275a—b

  • [54]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上卷,頁51a—52b

  • [55] 參見呂鵬志,《唐前道教儀式史綱》,頁25,中華書局,2008,北京

  • [56] 施亮生,《正一偶商》,收入《穹窿山志》卷三,江蘇古籍出版社,頁429

  • [57]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上卷,頁58b

  • [58] 即為書寫科儀文書所參考的書寫格式。

  • [59] 水盆占驗,又位置詳星:其法先置一銅盆,周圍一圈標寫二十八宿,法師以內秘運內功攪動盆中水,并將“報應符”徐徐置

  • 于水面并蓋上。待科儀結束后打開蓋子,觀察符首尾所指宿位,依譜占驗吉凶。

  • [60] 《先天雷晶隱書》,收入《道法會元》卷85,道藏第29冊,頁352a—353b

  • [61] 《靈寶無量度人上經大法》,卷41,《道藏》第3冊,頁843c

  • [62]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下卷,頁5a

  • [63] 《先天雷晶隱書》,收入《道法會元》卷87,道藏第29冊,頁358a—353c

  • [64]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下卷,頁5a—8a

  • [65] 婁近垣,《大梵先天奏告科儀》,上卷,頁51a—52b

  • [66] 薛明德宏旻法師,《大梵先天奏告師傳斗法秘訣》,收入《清微符箓彙編》,頁213—227

  • [67] 《玉音乾元丹天雷法》,收入《道法會元》卷214,《道藏》第20冊,頁331—332

  • [68] 《水陸神全》,頁183,西泠印社出版社,2011,杭州

  • [69] 《上清五元玉冊九靈飛步章奏祕法》,收入《道法會元》卷181,《道藏》第30冊,頁155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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